伊扎克,我亲爱的丈夫,
在第七天,我重回墓地,回到你的墓前,面对坟墓,知道你现在就在那里,而且那将是你永远惟一的所在。你从我们中间消失了——你永远地走了。
坟墓上摆满了鲜花,周围是几百支,抑或是几千支熄灭了的蜡烛。我在坟墓周围徘徊,我不相信,我无法理解。
我们站在那里哭泣。祈祷上帝充满仁慈,我们的儿子尤瓦尔再次朗诵哀悼祈祷文。我们又一次道别,开始同身旁的朋友和至交握手,拥抱,亲吻。别了,伊扎克——我们走了,可你将留在这里,永远地留在这里。
我们从守丧期的悲哀中站起来。七天来,我坐在同一把椅子里,坐在角落里,迎接了成千上万的吊唁者,我确实从这七天的悲哀中“站起来”了。当时,我的感情酷似守丧期间表演家阿里克·爱因斯坦写我的那支歌:“她洗去脸上的泪痕,露出了微笑,走进生活的怀抱,她咬紧牙关,藏起眼泪,化妆双眼,回到活人中间。”然而我仍然没有回到活人中间……
在守丧期的第七天,在伊扎克献身的地方举行了追思集会。群众们又一次聚集在周围的广场和大街上。可是多么沉默。一星期之前,那里是标语、歌声和欢欣鼓舞。现在只有伤悲与哀悼徘徊不去,耸立在附近的广告牌上悬挂着伊扎克的照片,上面写着“你把歌唱起。我们必须将它唱完”。
他们来找伊扎克……我的话通过伊扎克传到他们那里。为确保所说的话有价值,我事先读给孩子们和伊扎克的助手西蒙·谢维斯和埃坦·哈伯尔听,征求他们的意见,并得到他们的同意。这些话将在全世界传播,我深感责任重大。不许自己哭,我心中暗想,不许自己倒下。
朋友们好。
我们一星期前站在这里,在那个时刻,他在这里是个快乐的人,并且从这里走向了死亡。现在,请允许,我想和他说话——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无法做到的事了。
自从那个悲剧时刻发生后,成千上万,成百万的人们前来……以及接下来的事。多可怕啊。我携我们的儿女和孙儿、孙女站在你的灵柩后面。还有葬礼——世界上80多个国家的首脑与官员前来表达他们最后的敬意。伊扎克,睁开眼睛看看他们聚集到了这里。(15)